2024年10月7日,特拉维夫、加沙城、伦敦、纽约同时有集会和默哀。一年整,枪炮没停,人质没回完,停火协议还在拉扯。同一天,在开罗和多哈,卡塔尔、埃及和美国又把各方拉到桌边,继续谈换俘停火的细节。现场气氛僵,话没谈拢,但信息在往外放。因为这个,一天之内,市场、舆论、家属群都在盯。
先看战场。加沙中部和南部仍有空袭与地面行动,夜里最密集。以军说是在打地道和指挥点,哈马斯和其他武装偶尔发射火箭,数量不大,更多是伏击和迫击炮。北边更紧。黎巴嫩南部的火箭和无人机时有飞来,以军回击到黎境纵深。以方边境城镇的人还没能回家,黎南不少村镇也空着。
这里的要点很直白:南线拖,北线热。一南一北牵着以色列的兵力,也拖着美国的神经。真主党连月放话,指挥官有人被定点打掉,火力没降。美国特使霍克斯坦几次来回穿梭,盼把火压下去。结果到现在,只能防失控,谈不了彻底停火。
人质和停火,是所有人最关心的。去年11月有过一周左右的停火,交换回一百多人质。到今年10月,仍有百余人在加沙,生死不明。开罗、多哈反复提方案,核心几个点没变:停火时间多长,以军撤到哪儿,战俘名单怎么列,保障谁来做。卡塔尔和埃及做中间人,美国压着时钟走。
各方的掰手腕很清楚。以方要先人质、后军队撤出,还要留安全带。哈马斯要永久停火、全面撤军、释放大批囚犯。美国想要一份能执行的路线,让冲突降级,也让以色列北线不点着。同样,埃及顾的是边境安全和通道开放。谁都不想先松口,所以就卡在字眼上。
人道情况撑不住,是另一条线。联合国、世卫多次警告,食品、药品、燃料都短,医院时开时停。北部早些时候出现饥饿报警,南部也跟着紧。5月拉法口岸被以军控制后,救援更难进。车队要过多道检查,常常排队到夜里。因为这个,联合国系统不停喊话,数字一天比一天难看。
国际压力一路上来。欧洲不少城市周末都有游行,美国今年春季大学校园抗议闹得很大。白宫在军援上也有松有紧。5月,美国暂停了一批大当量炸弹的交付,引起以色列不满。但总体援助没断,防空、弹药、情报还在流。这套“边供边提条件”的打法,既是信号,也是限度。
回到以色列国内,政治牵着决策走。抗议者每周在特拉维夫要求换俘停火,家属团体直接喊话总理。甘茨6月退出战时内阁,分歧公开化。超正统服兵役法案也在推,争议很大。强硬派部长天天催着“打到底”。这些声音碰在一起,任何方案都不好做。
经济也在给压力。评级机构穆迪在2月下调以色列主权评级,给了负面展望。旅游业冷清,高科技投资放缓,征兵延长让企业叫苦。内阁如果不稳定,预算就难过,军费、人道拨款都要挤。同样,北线一天不稳,复工复学就难。
区域这边,沙特、美方的谈判在悄悄推进。美国想敲定美沙防务框架,也想把以沙关系拉到正常化。沙特话讲得很直,把正常化同“通往巴勒斯坦建国的一份清单”绑一起。停火、重建、治理安排,条条挂钩。如果加沙这关正常化就很难落地。
伊朗是另一个变量。4月,伊朗因大马士革使馆馆舍遇袭,直接对以色列发射导弹和无人机,这是多年少见的直接交手。后来各方拉住了,没扩大。但只要加沙和黎南火力不断,伊朗的姿态就会硬,代理人就会动。美国在海上和空中加派力量,就是防这条线失控。
巴勒斯坦内部也在变。约旦河西岸冲突频繁,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权威受损。加沙战后谁来管,是摆在台面的问题。有人提到“多方临时安排”,有人说要重组机构。可是人员、资金、治安队伍从哪来,谁都没给出细账。没有细账,捐款人就不敢投。
说到联合国,3月安理会通过了“斋月停火”决议,美国这次选择弃权,决议才过。但决议不是遥控器,地面没停。之后几轮表决,美国还有否决发生。中方、欧盟都在会上讲话,主张尽快停火、放人、送援。话说得多,卡点还是在地面执行。
这不是两个人对着谈,而是好几方一起下手。停火文件要能执行,必须有人担保,有人监督,还有通道畅通。北线要降火,就要边界安排和撤离居民的回迁时间表。以沙正常化要往前,就得有一步一步的实际动作,而不是只挂在嘴上。
星期六晚,特拉维夫卡普兰路,家属举着人质照片,孩子坐在地上画蜡笔画,旁边烛光一排排在风里摇着;下一周,开罗的会议室里,谈判代表会把哪一行字先改下来?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