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在河内的历史博物馆里走一圈,你会看到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。
讲解员会告诉你,这是民族英雄的武器,是从千年前的北方侵略者手里夺回来的自由象征。
可你要是翻开同一时期在北京编修的史料,会发现那片英雄洒血的土地,在地图上被清清楚楚地标注为帝国的一个郡。
同一片土地,同一个时代,讲出来的却是两个完全拧着的故事,谁也不服谁。
这事儿就怪了,明明是同一段过往,怎么到了嘴里就成了两码事?
其实,历史这东西,从来就不只是记录纸上那点事儿。
它更像是一把刻刀,在一个民族心里刻下“我是谁”这三个字。
要想看懂越南这个邻居,就得先明白,它是在咱们这个巨大邻居的影子里,怎么一笔一划、憋着一股劲儿,刻出自己那部又孤独又拧巴的千年史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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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得从两千多年前说起。
那时候,秦始皇刚刚把六国收拾利索,觉得天下还不够大,眼光一扫就看向了南边。
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,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,涌进了今天的越南北部。
在咱这边的史书里,这叫“南平百越”,是给大一统王朝添砖加瓦的丰功伟绩,驰道修过去了,郡县制也带过去了,那叫一个文明开化。
可这事儿,在红河边上那些土生土长的雒越人看来,完全是另一回事。
他们眼里,这群从北边来的军队,就是一群不请自来的闯入者。
家没了,地盘也丢了,从此得听北方人的号令。
他们的史书,从这一页开始,就定下了一个调子:不服,就干。
这个调子,一唱就是一千年。
这股不服的劲儿,到了汉武帝那会儿,彻底被点着了。
汉武DE大笔一挥,军队开拔,把在南边自立为王的南越国给灭了,设了交趾、九真、日南三个郡,正式划入汉朝版图。
在咱们的《汉书》里,这是削藩平叛,巩固边疆,干得漂亮。
汉朝的官吏也确实带去了好东西,铁犁、水渠、孔夫子的书,实实在在改变了当地人的生活。
但在越南人的故事里,汉武帝的军队就是来抢东西的。
他们的英雄不是皇帝将军,而是那些敢站出来对着干的本地人。
征侧、征贰两姐妹,一声怒吼,整个交趾都跟着动了起来。
还有一个叫赵妪的夫人,更是个狠角色,穿着金甲,骑着大象上战场,放话说:“我就是要乘着大风,踏着巨浪,把东海里的大鱼都给砍了,把吴国的兵赶出去,光复咱们的地盘,再也不受这窝囊气,谁愿意低头给人家当小老婆!”
这些反抗,说实话,大部分都失败了,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。
但在越南的史书里,每一次失败都写得惊天动地。
这些事,在咱们这边的史书里可能就是边疆的一点小麻烦,一笔就带过了。
可在人家那里,这是民族精神在一次次捶打中成形。
每一次流血,都是在跟北边的庞然大物喊话:“这片山河,是我们自己的家,有我们自己的主人!”
时间一晃,到了唐宋。
这时候,中原王朝的武力没那么咄咄逼人了,但文化的力量却像水一样,无孔不入。
儒家那套仁义礼智信、科举取士的规矩、写汉字的笔法、盖房子的样式,通过当官的、做生意的、念经的和尚,慢慢渗进了越南的骨子里。
在咱们看来,这是好事儿,是“万国来朝”的文化自信,周边小国都仰慕咱们的文化,你看,他们都学着用汉字,读我们的经典,连盖个宫殿都要模仿长安城的样子。
可是在越南人的叙事里,这把文化的“软刀子”比真刀真枪还吓人。
他们管这叫“文化殖民”,是想从根上把他们变成“精神上的中国人”,这样一来,就永远别想再独立了。
这就形成了一个特别拧巴的局面。
一方面,越南后来自己建立的王朝,还真就主动把儒家那套治国理念和中央集权的官僚体系学了过去。
因为他们发现,这玩意儿确实好使,能把国家管得井井有条,能组织起强大的军队。
他们正是用从中国学来的本事,在公元10世纪,终于把长达一千年的“北属时期”给结束了。
但另一方面,他们对这套文化又防贼似的防着。
他们费了老大的劲,在汉字的基础上,捣鼓出一种属于自己的文字,叫“喃字”。
这种字就是专门用来写他们自己的话,记他们自己的民间故事的。
这事儿本身,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:你的东西我能用,但别想把我变成你。
这感觉就像一个儿子,把老爹的本事全学到手了,然后一辈子就想干一件事,就是向所有人证明“我不是我爹”。
他们学习和模仿,最终的目的,是为了更好地跟那个巨大的文化源头划清界限。
历史的车轮滚到20世纪,画风又变了。
越南先是跟法国人打,后来又跟美国人打,战火连天。
这时候,新中国伸出了援手,这可不是以前那种朝贡体系下的“宗主国”与“藩属国”的关系,而是“同志加兄弟”,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情谊。
那场艰苦的抗美战争里,中国的援助有多关键?
说句实在话,是决定性的。
送过去的武器弹药,足够武装两百多万人的军队。
先后有三十二万多中国军人,包括防空兵、工兵、铁道兵,悄悄进入越南,帮着他们打飞机、修路、运送物资。
一千一百多名年轻的中国士兵,就把命永远留在了那片红土地上。
在咱们的记忆里,这是一段无私的国际主义援助,是“唇亡齿寒”的战略担当。
然而,战争结束后,你要是去翻越南的官方历史教科书,会发现这段历史被小心翼翼地“处理”了。
书里讲到抗美战争的胜利,浓墨重彩写的都是越南人民如何“独立自主、艰苦奋斗”,以及远在天边的苏联给了多少帮助。
至于中国的巨大贡献,要么就三言两语带过,要么在一些关键章节里干脆就找不着了。
这种刻意的“遗忘”,背后藏着一个新生国家急于构建自己神话的心理需求。
一部英雄史诗,主角必须是自己人。
如果承认胜利很大程度上是靠着“北方邻居”的帮忙才拿下的,那“民族独立”和“自强不息”这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,成色就要打折扣了。
尤其是在经历了一千年“北属”的阴影之后,越南的民族自尊心变得异常敏感。
它不希望自己的解放史,再一次被笼罩在中国的巨大身影之下。
所以,他们的历史书写选择了一条必然的路:淡化中国的角色,抬高苏联的地位(毕竟苏联离得远,没有地缘和历史上的“威胁”),重点突出自身的英勇。
历史的记述,再一次成了塑造国家认同的工具。
在河内郊外的一座古庙里,至今仍有老人为几百年前抗击明朝的将军点燃香火,那段历史在他的心里是滚烫的。
而在国境线的另一边,当年那些留下来的明朝士兵的后裔,或许早已融入了当地的生活,那场古老的战争对他们来说,不过是族谱上一行褪了色的字。
参考资料:
黄氏芳. (2018). 越南中学历史教科书中的中国形象研究. 广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.
吴士连等. (1991). 大越史记全书. 陈荆和译注. 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.
Goscha, C. E. (2016). Vietnam: A New History. Basic Books.
钱江. (2005). 中国对越战争亲历记. 昆仑出版社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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