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斯·弗里克坐在发布会的话筒前，神情看不出太多波澜。赫罗纳就在眼前，但他手里的牌却有点捉襟见肘。拉明·亚马尔和费尔明·洛佩斯倒是回来了，可弗里克说得很明白，这俩谁也踢不了全场。这感觉有点像我十几年前跟队时，一位老教练在关键战前告诉我，他的主力前锋只能跑半场。当时他两手一摊，表情和现在的弗里克差不多。
“我改变不了什么，我们必须找到解决方案。”弗里克的声音很平静，这种平静里透着一种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无奈。他需要能踢90分钟的人，但现在更衣室里，丹尼·奥尔莫、罗伯特·莱万多夫斯基、费兰·托雷斯这些名字都挂在伤病名单上。于是，那句我们听了无数遍的话又从教练嘴里冒了出来：“也许明天拉玛西亚会得到机会。”这话术，在任何一家缺兵少将的豪门都通用，是危机之下的标准答案，也是给年轻人画的一张饼。
莱万多夫斯基的情况总是焦点，波兰人带着不适为国出战，回来后自然引发了媒体的各种猜测。弗里克选择力挺他的中锋，甚至把他和克里斯蒂亚诺·罗纳尔多相提并论，称赞他是最懂得照顾自己身体的球员之一。“我跟他聊过，他认为那算不上受伤。”弗里克转述道。这种信任对于一个老将来说至关重要，尤其是在他身体状态下滑的阶段。这不仅仅是维护球员，更是在维护更衣室的稳定。至于拉菲尼亚，问题出在旅行上，弗里克说这消耗太大了。对于南美球员来说，这确实是个老问题，每次国际比赛周回来，状态总要打个问号。弗里克的计划是让他为国家德比复出，这个目标很明确，也很有风险。
发布会上最有点火药味的，是关于亚马尔的提问。有媒体说他在对阵巴黎圣日耳曼的比赛前训练迟到，弗里克对此的回应相当直接。“我想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听来的。这是无稽之谈。”他甚至补充说，俱乐部里从没有人跟他提过这事，如果有人这么说了，那他就是在撒谎。这种强硬的态度，摆明了是在保护自己的球员。一个16、7岁的天才，身上承载的关注和压力是外人难以想象的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放大。弗里克划下了一条清晰的界线：他在队里，就得努力工作，至于休息日的生活，那是他自己的事，教练不会干涉。这种处理方式很德式，公是公，私是私。
另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就是那场要去迈阿密踢的比利亚雷亚尔，弗里克的表态很有意思，他承认球员不高兴，他自己也不高兴，但他紧接着说：“但是西甲决定了，我们就会去踢。”这里面没有愤怒，更多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接受。俱乐部要全球化，要商业利益，联赛的决定有时就得凌驾于球队的备战节奏之上。这笔账，球员和教练心里都清楚，只是偶尔会借着发布会发发牢骚。从迈阿密回来，歇个圣诞，然后又要飞沙特阿拉伯。这样的赛程，对任何球队的身体和精神都是一种磨损。
当然，发布会也不全是坏消息。弗里克提到了埃里克·加西亚的进步，说他能在不同位置上踢出高水平，这对教练来说是件好事。弗朗基·德容续约，也被他视为“一切正朝着正确方向发展”的信号。在伤兵满营的背景下，这样的积极信息就像是给球队打的一针镇定剂。只是，当你的首发阵容都快凑不齐的时候，这种“正确方向”的说法，听起来多少有点自我安慰的成分。不过话说回来，当教练的，谁又不是一边解决着眼前的麻烦，一边描绘着未来的蓝图呢。